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鸟语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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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爸爸,你站在这儿干什么? 大树把女儿抱了起来,听着窗外鸟儿欢快的叫声,问道,好听不? 女儿在大树的怀中缩成一团,爸爸,你不冷啊? 大树说,有
爸爸,你站在这儿干什么?
大树把女儿抱了起来,听着窗外鸟儿欢快的叫声,问道,好听不?
女儿在大树的怀中缩成一团,爸爸,你不冷啊?
大树说,有宝贝女儿送来的外衣,爸爸不冷。
妈妈让送来的,女儿说,厨房太冷了,我们回去吧?
不想听鸟儿叫了?大树更紧地抱了抱女儿,爸爸一直想看看这只每天在窗口快乐地欢叫的鸟儿到底长什么样,是不是和我们小花一样漂亮?
小花从大树的胸前伸了伸头,爸爸骗人,哪有什么鸟儿呀?你是不是又和妈妈生气了?
大树避开了敏感话题,这么好听的声音你不想听啊?
女儿答非所问,这儿太冷了,我回屋睡觉去了。
女儿一走,大树真的听不见鸟儿的叫声了。窗外依然黑乎乎一片,刚刚看到的一丝微光也没有了。秋天雨多,没准今天又要下雨了。没有鸟叫声的厨房太冷了,大树打了一个喷嚏,赶紧回到了卧室。杉杉的呼噜声依旧,女儿也没有了声音,床上依然黑乎乎一团,大树钻进了被窝,用被子蒙住了头,钻入了更黑的黑暗中。
黑暗漫长,幽深,没有尽头,大树不知道黑暗要把自己带到哪里,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?大树对一切未知的东西都充满了恐惧,他拼命地挣扎,拳打脚踢、手舞足蹈,终于把盖在身上的被子蹬开了,天已经大亮了,秋雨并没有降临,阳光正在玻璃上跳舞。只是,杉杉不见了,小花也没了踪影。大树从床上起来,下意识地来到厨房,窗外的树上全是鸟儿“喳喳喳”的叫声,大树不用看,就知道树上除了喜鹊,就是麻雀,再也没有了那温柔、悠长的声音了。像往常一样,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戏票。这几年,秦腔市场一直在走下坡路,大剧团早就难以为继了,好多有名的演员不得已去了满街的茶秀讨生活了。杉杉因为是团里的台柱子,还有舞台让她坚守。但也只有坚守了,她们的演出没有一分钱的报酬,只是换来了一堆堆戏票,熟人都送遍了。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要,次数多了,要么接了过去,转过身就扔在了垃圾箱里;要么就是满脸的哂笑,川普折腾得越来越凶了,听说马上就要闹粮荒了,谁还有心思去看戏啊。当然不好意思再送了,别人可以扔,自己家不能扔到垃圾箱里去啊。自然就越积越多了。
大树却很喜欢看戏,如果舞台上没有杉杉,大树恨不能天天呆在剧院。以前是只要舞台上有杉杉,大树才会泡在剧院不走。别人可以随便看,自己人只有自己看心里才舒坦。孤寂无聊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大树满脑子全是委屈:这能怪自己吗?虽说秦腔市场不景气了,但家里什么都不缺啊。年龄也不小了,为什么就不能离开舞台呢?真有唱戏的瘾,家里也可以做舞台啊,自己和小花不就是最好的观众吗?绝不会有呐喊声和口哨声。即使有,也绝不会不怀好意和流里流气(大树想起来第一次在舞台上看杉杉表演的时候,自己也曾大声呐喊、也曾吹过口哨)。
茶几上又出现了十几张新票,大树知道是今天晚上的。周末,只有周末大剧院里才有人气,大剧院也因此才有大剧院的样子。大树就是在一个无所事事的周末走进了大剧院,看见了舞台上的杉杉。看见杉杉以后,大树才知道秦腔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,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。杉杉像一只小鸟一样,把舞台演绎成了广阔天地。舞台已经不是舞台了,成了天空、成了大地、成了江河湖海、成了青山绿水。那时候,杉杉还不是大树的杉杉,而是舞台下所有人的杉杉。大树的热血就在那一瞬间沸腾了,他拼命地呐喊,肆无忌惮地吹着口哨。吹得整个观众席上都沸腾了。后来杉杉说,你的声音咋那么响亮,你的口哨咋那么悠扬呢?演出结束后,大树冲上了舞台,送出了他作为男人的第一束玫瑰。大树看到,杉杉在接过鲜花的一刹那,脸色也变成了玫瑰色。后来成了大树媳妇的杉杉经常回忆那一刻,每次想起来杉杉的脸色都红扑扑的。杉杉说,那是她登上舞台以后收到的第一束花。
大树不用看戏票上的剧目,就知道今晚大剧院演出的正是杉杉的成名作《窦娥冤》。大树在心里嘲讽道,这哪里是扮演窦娥啊,简直活脱脱就是一个窦娥。感天动地的六月雪就不必说了,光是哪唱腔,声中带苦、苦中含悲,凄凄切切,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。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,如果现实生活中没有感触,怎么会表演得那么活灵活现、富有感情呢?不认识自己的时候情有可原,结婚已经七年多了,如此做作给谁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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